第六十三章 终非青帝,黄举天死,义所当为!(8800,月底求月票)-《从大明王朝开始横推诸天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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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徐某一生纵横,遇敌还从不曾退避过,既要御革鼎之拳、行革鼎之事,又岂能蝇营狗苟?!

    你黄举天都知道,做人就为图个痛快,难道徐某还会不如你?!”

    黄举天凝停虚空,哑然良久,才叹道:

    “只恨教主晚来一百年。”

    他一下子变得意兴阑珊,将手中一夕剑随手抛了出去。

    徐行袖袍一卷,将之摄入掌中,再交给李云显。

    他看着那口剑,再感受着其中沉寂的神魂,目光浮动片刻,才叹道:

    “李前辈、杜祖师,还请退远些吧。”

    李云显刚想说些什么,就见徐行摇摇头,只是淡然道:

    “你们镇不住。”

    李云显面容一滞,徐行又笑了声,自嘲道:

    “当然,我也未必镇得住,只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他挪开目光,落到李云显、杜光庭,乃至遥远处的狄怀英、司马承祯,以及正在幽冥世界深处,度化亡魂的法海,摇摇头,坦然道:

    “我上,机会到底是更大些。”

    被他这么一说,李云显也是面容古怪,最后摇了摇头,这位貌如童子的老剑仙,到头来,只撂下一句话,语气不疾不徐、轻描淡写。

    “我第二个。”

    杜光庭晃动了下残缺的臂膀,傲然一笑:

    “贫道虽然伤了,论道龄也是年轻人,就做这个第三吧。”

    徐行闻言,并未多少表示,只是抱拳道:

    “两位前辈,保重。”

    两人亦是抱拳,齐声道:

    “保重!”

    言语落定,黄举天浑身一震,眉心处忽地浮现出一本书册,其上魔意浓烈,正是魔门根本圣典的正册!

    书册翻动,“七夜”之名闪烁放光,位于虚空乱流中的天魔星,忽地显出形体,星光暗淡,却穿透虚空,落于焰海,将此处扭曲成域外之景。

    黄举天微微侧过身子,伸手前引,坦然道:

    “教主,请吧。”

    徐行点点头,坦然迈过幽暗裂口,落入虚空乱流中,按照黄举天的指引,逐渐接近那颗纵横数万里,烟气凝成的天魔星。

    黄举天看着那枚魔星,面容奇异,目光幽深,忽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:

    “教主,你说千百年后,世人当如何评价我?”

    徐行闻言,只是一笑:

    “李林甫说你虽是入了魔门,还是满身书生迂气,倒也不算说错,既然生要痛快、死要轰烈,又何必管千秋功过?”

    黄举天又问道:

    “既如此,那敢问教主是如何看我?”

    徐行想了想,直言道:

    “能杀人、能做事,但不知轻重。”

    他又补充道:

    “但我以为,矫枉必须过正,不过正不能矫枉,你虽非是良方,到底是一剂猛药,总比无药可治好。”

    黄举天如遭雷击,怔然良久,忽地大笑出声,正色道:

    “知我者,教主也!”

    言毕,他转过头,看着那枚暗星,沉声道:

    “世人都说,这枚暗星乃是魔道起源,也即是元始魔祖留痕,这说法的确不错,却也少说了一些东西。

    那就是,元始魔祖无缘无故,为何会往此界投来目光,甚至留下如此浓郁的本源之力?”

    不待徐行回答,他便直言道:

    “因为做这些事的,并非是元始魔祖自己,而是他的一具分身,尊号无天魔主。”

    在天魔体系中,被誉为“分身”者,皆是能代行魔祖之力的域外大能,有割据一方、自成体系的大神通。

    “这位无天魔主,正是想要借助此界的天魔体系、诸般法度,以及弥散人间的怨煞之气,凝聚出一尊魔胎。

    这一枚魔胎,便是他在灵昧之道上的试验品。七世怨侣便是魔胎分出去,用于收集六欲浊流,体验红尘百态,培育灵昧的分魂。

    如今,这尊魔胎的灵识,也已培育圆满,将要降生。”

    黄举天摇头:

    “历代留名圣典的天魔,死后归宿皆是此地,等我这点灵识泯灭后,它便会彻底醒来,届时到底谁才是其中主人,我亦说不好。”

    徐行看了他一眼,毫无迟疑道:

    “能和我战至这种程度,那一定是你了。”

    黄举天失笑道:

    “教主还是一如既往地自信,黄某佩服。”

    他们虽是死敌,但黄举天如今看徐行,却有种一见如故之感。

    徐行却并不认可这个评论,坦然道:

    “实事求是罢了,并且,面对这颗天魔星,我亦没有丝毫把握,甚至有点怕。”

    “怕?”

    黄举天奇道:

    “如教主这等人物,竟也知道怕?”

    徐行却不以为意,只是道:

    “一应有情众生,谁挣得开七情六欲,我倒不是怕死,只是怕完不成承诺,也怕这辈子的事,做得不够多、不够好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徐行的目光有些黯然,摇头道:

    “我虽是号称旁门教祖,也收了一批弟子,可到底是时间太短,来不及手把手地亲自调教,接下来的路,只能让他们自己去走了。

    至于还有一件事……”

    徐行抬起头,目光悠悠,神情温柔。

    “我最怕的,就是无法兑现同某人的承诺,若真是如此,只怕纵然形神俱灭,也不能安息。”

    黄举天只一见就知道是什么事儿,又奇道:

    “既是如此,教主又何必……”

    徐行摇摇头,叹息道:

    “因为我终究是个自私的人,若是今日退了,从此以后,只怕心神难安,也是不得不为。”

    黄举天默然良久,才心悦诚服道:

    “义之所在,当仁不让,教主的言行,足可称得上仁义二字,‘自私’两字,未免过分了。”

    徐行对这种评价,只是一笑:

    “我只是做自己想做、该做的事,至于如何评价,那是你们的事,请吧。”

    黄举天面容一肃,躬身一礼:

    “请!”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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