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骆新云咬着下唇,忍了又忍,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眼泪。 陆景鸣望着哥哥掩面抽泣的模样,身形不由一愣。 这是他记忆里,第一次看见那个向来冷硬如磐石的哥哥掉眼泪。 “哥。”他拖长了尾音,故意用吊儿郎当的腔调打破压抑:“嫂子要是看见你这样,肯定会笑你是个爱哭鬼。” 沈母耳朵里面不断回响着刚才护士说的话,泪水已经模糊了她惊恐的面容。 她嘴唇颤抖着,声音里拖着哭腔,哽咽道:“难产……怎么会难产?” 膝盖一阵发软,沈母整个人几乎要顺着墙壁滑下去,沈父眼疾手快地将她捞进怀里。 “别担心,别担心……”他机械地重复着,声音却比往常沙哑许多。 沈母死死揪住丈夫的衬衫前襟,把脸埋进他肩头,哽咽声闷闷传来:“老沈,我好害怕……清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我也不活了。” 她的女儿才刚出生几天,就被偷走了。 从小到大被迫吃了那么多的苦头,缺失了这么多年的母爱。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身边, 滚烫的泪水浸透布料,在他胸口晕开深色的痕迹,灼得他眼眶发烫。 沈父强撑着镇定,轻轻拍着妻子的背,余光瞥见陆景炎苍白如纸的脸和颤抖的手,心脏猛地揪紧。 终究还是担心害怕,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,悄悄将脸别向一旁,迅速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润。 “咱们清儿吉人自有天相,一定会没事的。” 他再次开口,这次声音坚定了些,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妻子,还是说服自己。 陆景炎将脸深深藏进自己的手心,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所有恐惧。 指缝间渗出的眼泪滚烫,顺着指缝掉落在地上。 走廊的白炽灯嗡嗡作响,刺目的光线透过指缝,在视网膜上烙下一片斑驳的虚影。 周围的一切都扭曲成混沌的漩涡,连呼吸都变得无比沉重。 母亲和弟弟的安慰声、沈母哽咽的哭声、沈父沉稳的劝说声…… 此刻都像是隔着厚重的毛玻璃,遥远而模糊。 陆景炎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每一下都像是被锋利的刀片剐蹭,疼得几乎要窒息。 第(2/3)页